他统领数千骑兵,明明能够困死陆廉,为何要一心一意莽上去,替蹋顿解围?!
当他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时,那即将涌向青州军的黑色洪水像是忽然装上了一面透明的高墙,骑兵们散作两翼,呼啸驰骋,绕了一个大圈,重新回到了平原深处,只剩下仍然在苦战的乌桓人错愕地望着那聚散如风的最后一丝痕迹。
……大单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但他并不是这场战争中最不开心的那一个,因为陆悬鱼比他还要不开心。
骑兵并不是只有架起马槊,夹紧马腹,冲到面前扬起马蹄的那一瞬间才存在。
他们是有威慑力的。
只要她清楚附近有一支骑兵,而且还不是小打小闹的千八百人,而是一支堪称大军的兵马,那就会像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时时刻刻在脑海里提醒着她。
无论她行军,扎营,运送辎重,这支骑兵随时都可能冲出来,随时都可能踩脸冲锋,给她的军队或是粮草辎重踩个稀巴烂。在这种前提下,她想压上中军击破蹋顿就变得极其有难度了。
……好在凡事总有两面性,文丑骑兵撤退不仅让她感到为难,也让蹋顿感到为难了。
随着乌桓阵中传出的金钲急响,那些满身是血的乌桓人也开始慢慢后撤。
于是待到夕阳西下时,双方终于暂时中止了战斗,各自后退一步,警惕地开始构筑自己的营寨。
……这个营寨其实没啥好建的。
尽管大家现在离得很近,按说应该正经八百修一座大营,但想修大营就需要里三层外三层的栅栏,而那些栅栏又不是缁车带着的,而是每到一地,就近砍伐的。
但现在的形势很明显了,谁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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