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回忆刚刚看到的那一瞬。
她那一声惊呼,引得房内的男人隔着窗绢,脸色惊慌地望了过来,那张总有点精气不足、无精打采的瘦长脸便落在眼里。
……那分明是少东家羊喜。
……原来不是贼,是少东家上门送猪肉。
……但是上门送猪肉搞这么神秘干嘛?
又有两三家探了个头出来,望了一眼陈定,又望了一眼她,似乎在比较这两个讨厌鬼哪一个更不那么讨厌,可以八卦地问一两句话。
……最后他们选择了陈定。
“陈大哥,刚刚何事?”
咸鱼气愤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并用力地关上了院门,也发出了一声沉重而破落的响声。
豆灯闪闪烁烁,爆了一个灯花。
蕃氏放下针线,拿起拔灯棒挑了挑灯花,而后方向室外望了一眼。
陈定关好院门回来,重新在席子上坐下,假装没看见夫人的眼神。
“那寡妇又怎么了?”
“无甚事,”抄书匠略有些尴尬,“隔壁那个杀猪的错认,聒噪了两声。”
蕃氏冷哼了一声。
“错认?三郎自外面回来时便与我说,羊家大郎亲去送了一挂肉,足有好几斤!”
十岁的三郎是陈定与蕃氏唯一不曾夭折的孩子,但经了几场大疫后,身子也十分瘦弱,此时趴在灯旁念书,听见母亲提起自己的名字,便抬头偷偷看了一眼父母。
这正好给了陈定一个发作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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