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骤然换床,她翻来覆去好一会才入眠。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悉悉索索开关门声吵醒。
她先是一惊,支耳听了片刻,是父亲杜如晦的脚步声,她不会认错。
父亲怎的突然返家了呢?
杜竹宜狐疑着,又踌躇着。
女大避父。
既然父亲来母亲屋内过夜了,她这么大个女儿,睡在只隔个帘子的耳房,实是于礼不合。
可是......
这时候出去,她又觉尴尬万分,欠缺些当众亮相的勇气。
干脆便当作不知,装作未曾醒来。
她拿定主意,心下仍惴惴不安,感觉自己像个贼,稍不留神便要被抓现行,被指责不守女则、不检点。
闭上眼想尽快入睡,却怎生都无法安寝。她转过身,面向墙侧睡,怕被人突然掀被子一般,双手紧张地抓着被沿。
未几,隔壁传来父母含含混混的对话声。
杜竹宜虽反复告诫自家,非礼勿听,却挡不住声音自动清晰地收入耳中。
“夫君...是你,你怎么回来啦?”是母亲带着困意低喃,“可是有甚事情发生?”
“夫人,是我,无事。”父亲压低的嗓音中带着明显醉意,他向母亲解释着,“今日刚要出城,便遇到建康蒋老板,他来扬州做客。我去建康本也要见他,便陪他赁了宅子,又去酒楼喝酒谈了些生意上的事体。”
说话中夹杂着布料簌簌摩擦的脱衣声,接着便是掀被上床的声音。
停了一会儿,就在杜竹宜以为父母都歇下,她也可以安心入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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