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身不疾不徐地同她沟通:“霍先生最近很忙,你也有时间收拾东西,九月咱们就搬去京市的宅子里了,婚礼也是差不多的时间。”
怕女儿再闹,妇人又细细补充了几点:“提前和你姑姑商量过的,他们没问题,你在京市的高中霍先生已经定好,一切都毋需担心。婚礼规模很小,如果你不愿意出席,也会有地方散心。我的演奏会行程紧,没有再生孩子的打算,这点霍先生很清楚,所以除去换个环境,对你今后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确实不会有。各地巡演的母亲极少归家,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也不像是时间空闲的主,于她来讲,不过是从故乡的高中换到京市。多妥帖的安排,若再闹,是不是她不识抬举?刘墨绯紧紧咬着后槽牙,不顾霍珩还在,只管死死盯着母亲:“好啊。那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转身将门反锁的少女无力地倚靠于冰冷的白墙,视野极好的窗台外面是稀落的人间灯火,她流不出泪来,心里只剩迷茫的刺痛。从小和母亲聚少离多,她没有太多责怪,反而暗自艳羡过她能毫不顾忌投身事业的独立女性。
可父亲离世的打击太过突然,葬礼上的母亲憔悴得宛如破碎的瓷器,她以为从此两人会相依为命,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后,自己就被送到了姑姑家中。母亲的愧疚这样短暂吗?她到底知不知道父亲为她的梦想和热爱付出了多少?
大概是真不知道,所以才能没心没肺地继续追逐她至高无上的演奏事业。她也从未对这个家负起责任,所以才能理所当然地迅速再婚,把她扔给一个陌生的继父。简单的不理解演变为缺乏沟通的埋怨,直至刚才,终于染上罂粟般危险的恨。
那就不管不顾吧,总之最在意她的人已经不在世间。
霍珩是谈完合作抽空来的,回京市的飞机在叁小时后,他这样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图便宜定红眼航班,实在是明早还有和政府高层对地产业的事宜敲定,只能将时间抓紧些。
“霍先生,下次再见就是婚礼前,你真的想好了吗?”饶是满心扑在艺术上的妇人,也生出几分疑虑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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