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吊灯,壁挂及桌台上的玻璃盏仍散发出明亮的光晕。外头都羡慕这古色古香的霍宅,唯独她觉得讨厌。
从搬进来那天,她就厌恶它的压抑,和他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男子没抬头,却仿佛对她的驻足未卜先知:“你母亲近期都不在国内,希望没她管束的时候你也能省点心。”
“霍珩!”少女清亮的眼眸中迸发出极大的怒气,忍耐许久的姿态也换为幼兽尖锐的獠牙,索性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你别太过分!”
楼下的男人翻过墨香四溢的书页,凌厉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眼前晦涩的法文条例,连回应也懒得给予。
到底是她控制不住脾气,拉开卧室门,再用力关上,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刘墨绯终于成功打破房厅内近乎死寂的宁静。
霍珩抬手浅揉了两下眉心,待砸入锁扣的噪音消停之后,才重新开始阅读起来。
惊蛰未至,白昼仍然短得可怜,她洗完澡出来,窗外已是漆黑浓重的墨色。地暖的温度太足,房内向来燥热,刘墨绯烦闷地解开浴巾,准备抹点乳霜滋润皮肤。
拧开描花绘鸟的瓷罐,茉莉的香气伴着栀子的清雅浮动出来,少女将指尖点进绵密的白膏中,再耐心地放在小臂上揉开。刘墨绯涂拭时动作轻慢,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她曼妙的轮廓,白皙细嫩的皮肤因甜脂的浸养而嘭弹,从身后看去,宛如古典油画中从天而降的人物,神圣不可侵犯。
相比富丽堂皇的客厅,卧室的陈设会更为简洁。除去书桌和配套的椅子,便只剩床和衣柜,半年前新添了块立式的穿衣镜,斜摆在角落里,倒不占地方。她这间房连通着独立的浴室,面积在整个二楼也算可观。
洗浴后总容易口渴,刘墨绯换好丝织睡袍,将手中的瓷罐随意一放,开门去楼下取水。客厅没人,先前的法典还放在那,也不知霍珩读了多少。少女泡好普洱,端起茶壶准备回屋,厨房中听到声响的佣人已经满脸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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