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冰冷的少年,一次又一次地回想——
他的手心轻轻抚过少年眼睛让其阖目的画面。
少年的眼中仿佛还能看见暗夜星辰, 却已黯淡无光。
尸房里几个老仵作悄悄抹泪。
黎照熙是疏议司年纪最小的推官,嘴甜、腿勤,不怕苦不怕脏, 老仵作遇到需要搬搬抬抬的,黎照熙也不介意搭把手。即使是搬运再高度腐烂的尸首,黎照熙也从无二话, 完事后还会给欧阳意打下手收拾验尸房。
别人问他咋不怕, 黎照熙笑着说:“疏议司把我留在长安, 这里就是我的家,自己家里头脏, 打扫打扫不就行了,难不成还离家出走。”
几句少年赤城之语,惹得大家哈哈笑。
现如今,他就躺在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尸床上。
顾枫明显哭过, 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 差一点, 差一点她就接受了黎照熙的表白。
解开黎照熙质朴厚实的常服, 露出打了几个补丁的旧棉里衣。听说他家里上上下下有七八口人,需要黎照熙缩衣节食供养。
可这贫苦家庭的顶梁柱、疏议司最年轻的推官, 死了。
死法极为简单,一剑封喉。
都不用验,梁柏已看出关键, 凝眉道:“杀人手法与去年皇宫行刺案、洛水沉银案别无二致。”
梁予信听了, 舌头都差点打结, “是、是宁轶干的,所以宁轶他、他是黑蝠团的人?!”
齐鸣听愣了,似乎看见宁轶一剑刺穿黎照熙的胸膛,他下意识闭上了双眼,放在腿上的双手缓慢而坚定地握成拳。
虽然黎照熙死了,但是这也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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