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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的正堂,也是一般冷清,陈设少得可怜,桌椅屏风都是老木头,透着一股子凉气,这地龙像是才烧起来的,费力地在暖厅堂,但收效甚微。
杜太傅治学严,治家更甚,多年来不涉党争,简在帝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杜太傅一早接了兰时的拜帖的,只当她这一趟北境之行遇到了难处,没成想太子殿下一同来了。
才要行礼,却被太子殿下扶回上座。
兰时与太子一同跪下,不明情况的肖夙随着一同跪下。
“太傅在上,不肖学生姜兰时,未能带回杜师姐,特来请罪。”
虽然杜太傅从送杜蘅走那日就已经想到了有今天,一颗心还是沉了下去。
杜太傅长髯鬓发皆斑白,一身藏青交领长衫,精神健硕,这一刻,尽添老态。
他想扶兰时和太子殿下起来,可手不受控制地抖,怎么也伸不过去。
“不过——”这话和提起杜师姐的死一样让兰时无法启齿。
“兰时带回了杜师姐的孩子,太子殿下赐姓肖,名唤肖夙。”
杜太傅到底年事已高,兰时不敢一气儿都说完,她怕太傅招架不住。
招了肖夙上前给太傅磕头,可能真是天生的血脉亲缘,眼睛长在头顶上,谁也瞧不上的小狼崽,乖乖磕头,乖乖叫人。
“这是阿妈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外祖父,这是留给您的。”
小狼崽捧着块木雕的芙蓉花,这是杜家的家徽,是杜太傅自己定的,是他金榜题名时,挥笔画就的,彼时有多踌躇满志,如今便有多痛心疾首。
再不复当年春风得意马蹄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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