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并未理会。
文太傅的重枷不断磕撞着牢门,“幸好你未曾受伤,不然他日九泉之下, 我该如何面对你母妃。”
太子殿下收好那叠罪状, 闻言抬了下眼皮, 毫无波澜道:“所以,他们养私兵死士的事,你并不是毫不知情?可是今日之前,你却只字未提。”
若不是那两个蠢货露了相,想必他这外祖父,也不会为女眷求情。
“什么都不必不说了,父皇向来念着与外祖父的师生情分,但那是在文府派死士刺杀储君之前。”
太子殿下再无半分留恋,连守着文太傅的飞羽卫也一并撤了。
此生,他与外祖父都不会再见了。
牢内的文太傅,颓然跌下,一行浊泪藏进了囚服里。
太子殿下这回真如兰时预料的那样,将文太傅的罪呈递到了陛下的眼前。
陛下看完,苦思良久,实在不能将这罪呈里两面三刀的小人同那个为自己传道受业解惑的尊长联系起来。
不过陛下也并未下旨降罚。
因为这突厥使团,进京了。
事涉突厥的部分,或人或物暂时都还不能动,没准这些人还能有余温回暖一下大凉。
因着是战败前来祈求,陛下根本没出面,礼部也并未安排专人相迎。
突厥实在能屈能伸,哪怕是议和休战,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大凉都城。
冷冷清清地住进了驿馆里。
连着五日,除了礼部官员来走了个过场,这一群人被摁在驿馆里,哪儿都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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