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不认识金文,张显直接问出来:“你写的甚?”
粘罕表情十分复杂:“我那左丞十分了解中原文化,和我说过你们中原有个诸葛丞相——你们是不可能让我活着,你们帮我把这血书递给我那左丞,好让他辞官,也不要再像诸葛丞相那样替我维持朝廷了。让他走罢。”
其他金兵听得此话,脸色愈发悲痛,还有金兵呜咽出声,泣涕不能言。
粘罕看向岳飞:“我在血书上叮嘱他不必为我复仇,他日,你们大兵压境,攻入皇城,能不能放他走?他没甚么领兵本事,只在政事上很有才能,若无他主,很难掀起风浪。他只认我,若我叮嘱他隐居,他一定会听从。”
岳飞只道:“我会如实禀告我家主公。”
“好!这样便好!”粘罕猛地起刀,在喉间用颈一割,他那匹爱马系在附近,好似感受到主人将死,长声嘶叫,双蹄高抬,如人立而起。
岳飞:“……”
良久,他说:“显弟,将人下葬吧。也没必要侮辱死者。”
张显抿着唇点头。
粘罕就葬在黎阳外面一处小山坡下,张显也没有给他立碑,随便堆个小土包算是对得起死者。
第二日,军队回归黎阳。
“死了多少人啊……”十六岁的青霓跑过来问岳飞,声音非常轻,轻到岳飞险些听不清。
岳飞叹气,道:“主公,打仗总要死人的。”
“本座知道,本座没有难过,只是问问!”
岳飞没有揭穿他嘴硬,只是报个人数,然后说:“假装败仗溃逃时,若无死人,粘罕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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