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应承着等她带军饷归来,然而官家跑去了扬州, 这一来一回不得一两个月?士兵能安分那么久?
恐怕生变。
刀在鞘中, 鞘在桌上, 宗颖静静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办,要如何安抚那些士兵?都杀了不可能,今日杀卒,明日金贼攻来,宋军就敢临阵溃散。
可这粮要怎么来呢?杀豪强?开封现在哪来什么豪强啊, 早在战后拖家带口跑南方去了。
如果是父亲, 他会怎么做呢?
宗颖越思考越愧疚,昔日他看父亲坐在这个位置, 各方调动得心应手, 就连市场里飙高的粮价也能云淡风轻地降下来, 好似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直到他拿了留守权力, 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降要降到几文?太高了, 百姓会乱,太低了,百姓也会乱。
外地商人售卖货物又要怎么处理?强行压低?人家战乱时期运送物资过来售卖, 就是为了牟利, 倘若不许卖高价, 他们不来开封,苦的也是开封百姓。倘若不管, 市场就又要乱了。
还有这次军饷问题, 就算士兵个个诚信, 说等消息就等消息,但是,他们总不能不吃不喝干等着,至少粮食得发下去,可粮食打哪儿来?
他确实没让开封乱起来,但也暂时没能让开封好起来。
如果是父亲,此时他一定想出办法了吧。
要不……去信给父亲?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宗颖又立刻把它按下去。
不到最后一刻,他那自尊心让他不想只生活在父亲羽翼之下。
“如果……‘借’粮呢?”
宗颖腾地站起,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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