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声地捻起一个薄薄的刀片,歪着头,很认真地在手腕上比划,甚至不管画出来的痕迹是艺术还是狰狞。
她不该再想下去。
可是,至少她还是温郁的第一个朋友。
明明她都自顾不暇了,却还时时刻刻想着温郁。
明明她都要走了,明明温郁都说不喜欢她了,明明应该只有一点点喜欢而已,可林羡清就是忍不住去想他、关心他、心疼他。
喜欢真是个不可理喻的东西,仅一点微火,就燎了她心上整片荒原。
这是她在这个夏天的最后一节珠算课,可林羡清什么也没听进去。
她只是记着,至少在她走之前要为温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吧,她只是不想再看见他身上又添一道伤疤了。
于是下课后她就骑着车去了琴台区那边的归元寺,寺庙在两峰之间,林羡清没法骑着车上去,只能先把书包存在山底的小超市的储物柜里,然后只身上了阶梯。
兴许是学珠算的影响,林羡清每上一阶都会在心里计数。
但是由于她身体一贯缺乏运动,还没上到半山腰呢就已经不行了,旁边的人健步如飞,林羡清却坐在阶梯旁林子里的大石头上歇好一阵儿才能继续。
很意外地,她看见了李欣怡跟她父母,她们似乎也是一起去归元寺里祈福的,李欣怡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林羡清,远远地跟她打招呼,然后提着公主裙朝她跑过来。
李欣怡问她是要给谁祈福,林羡清张了张嘴,却哑着声音不说话,好久之后她才舌头打转般回复:“……一个朋友。”
她父母也见到了林羡清,见她累得不行,很热心地递给她一瓶水。
“你呢,你来干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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