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把被风吹乱的刘海抓顺,咕哝着说:“虽然但是……要不我付一半吧,毕竟医药费也是你垫的。”
温郁双手插在兜里,两指夹出她皱皱巴巴的二十块大钞,嗓音清朗好听:“截止目前,你给了我三十三块七,”他停了一秒,声音变得很轻,“够了,不要多给了。”
“哪里够?”她不解,这明明就只抵得上个零头。
温郁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黑漆漆的眸子映了些河面上的粼光,碎闪在里面荡漾,发着光一样。
“不一定要从数额上计算。三十三块七是你能给的所有,你付给了我你的百分百。”
他说着,嗓音闲散起来:“感受到你的真诚了,剩下的算我晚送的见面礼。”
林羡清听进去了,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既被温暖到了,又被人在心口扎了一刀。
所以,三十三块七就是她的所有?
她突然觉得更难过了,而温郁挑着眸子瞄了她一眼,然后随意又散漫地冲她摆了几下手,跟她道了别:“回家了,明天见。”
天色沉得吓人,林羡清还留在这片河岸,她又蹲下身子,重新把散乱的石子铺整齐,她用这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算盘,算了一道很简单的题。
2326-33.7。
等于2292.3。
小姑娘下巴压在膝盖上,压出一道红印,她很小声地喃喃自语:“算得真快啊。”
声音散在晚风里。
后来从河岸上边传来老人的叫喊声,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林羡清惊得回了神,一下子抬头,顶着下巴上一圈红印就往上跑,因为腿麻了还跑得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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