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吃窝头,不是图稀罕的吗?当零嘴一样。”
“我是下乡时吃的。”
展颜迎上他那双眼,似乎明了,这定跟妈妈有关,人的秘密,自己不肯说,别人就不当问。可要是想说的,只是期待别人来问呢?
她拿不准,有些犹豫。
这时徐牧远的电话打进来,挂掉后,贺以诚告诉展颜:
“你图南哥哥病了,一个人在公寓,我去看看。”
她嗯了声,刚才聊的一下断了,空在那,变成贺以诚找外套,换鞋子,这是要出门。
等他抓起玄关上的车钥匙,她说:“我跟您一起去吧。”
贺以诚也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带着她,开车到贺图南的公寓,展颜是第一次来,此时,天上一轮好月亮,正跟城市灯火争辉。
门要输密码,贺以诚按了几个数字,她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跳了跳。
屋里,贺图南换过了姿势,他仰面躺着,搭了半边毯子。刚才跑卫生间吐了一会儿,胃里空空,他自己也受不了那个味儿,含了几下漱口水,呛到又是一阵咳。囫囵换件卫衣,长裤,就这么点儿功夫,他觉得自己要崩塌了,卧倒时,整个人像往什么地方坠落。
展颜从没见他病容,进了门,遥遥看两眼,觉得他睡很熟。贺以诚换了鞋,走过去,弯腰摸了摸他额头,贺图南觉得一阵凉,药劲正慢慢上来,又醉着,眼皮撩得费劲:
“爸?”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发烧了?”贺以诚印象里,他从小就很少生病的,许是累的,这段时间跑得厉害。
发烧哪有什么道理可讲,人吃五谷杂粮,天有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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