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泪流干了,哭不出就不哭,别逼她,”贺以诚开口了,他声音不高,“眼泪不是流给别人看的,况且,以后她哭的时候你们也未必看得到。”
奶奶本来想发火,可一见这人模样,发作不起来,闷声骂了句什么,谁也没听懂。
展颜看看贺以诚,他点了点头。
至于贺以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展颜并不知道,她很疲惫,像是身体成了魂魄的累赘,下了山就睡觉,醒了哭一会儿,又睡着了。
她请了几天假,在家里也不怎么吃东西,坐着发呆,看日头一点点往西挪,从院墙过去,奶奶则吃了晚饭后在油黑的灯泡下翻礼薄,嘴里念念有词。
展有庆还得下井,换上工作服,脑袋上戴着照明灯,见展颜坐那儿,他站了会儿,才把一个小木箱子给她。
“你妈留的,这一阵家里乱套了,这才拿给你。”
木箱配了把锁,展有庆打开后就把钥匙塞她手里,说:“你妈给你写了好些信,你妈交代说,不能一下看完,”他低着头,也看不见表情,手底翻着信说,“这春天看的,这秋天看的,这是过年看的,你妈都写了时候。”
展颜缓缓站起来,看着小木箱,不太能信,仿佛是假的,但也不知道什么是真的,她这些天分不清真假。
妈已经死了,可她写的信居然还在,展颜理解不了这个事,她一时间连生死都分不清了。
春天的信,展颜看着信皮上几个字,愣了好久,才打开。
“颜颜:
见到信,很惊讶吧?是啊,妈从没给你写过信,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应该已经离开了。
原谅妈妈,因为妈妈实在没勇气把你拉到眼前,告诉你,我已经时日无多,那样太残忍了,真的太残忍了,老天知道妈妈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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