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长假过后,正是寒露,绥城反复几回的高温也如街道上的满地落叶一样,正式落停。
凌晨六点半,天边泛起鱼肚白,哈月是在自己个儿的铁丝网床上被冻醒的。
这张一米五宽的单人床是小学三年级时她爸哈建国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虽然现在看起来又破又旧上不了台面,装着一位成年女青年显得十分违和,但这也是当年哈建国斥巨资专门从五十公里外的家具厂给她定制的稀罕物。
那时候绥城人农转非,年均收入普遍不高,就拿哈月家来说,哈建国和赵春妮两个人结婚时在屋里打下的家具直到女儿九岁时也没变过样。
可是小孩子才不会管父母赚生活的辛苦,九岁的哈月早就受不了和父母挤在一张大炕上睡觉。
她刚开始萌生自我意识,在同学间学了个新词儿,每天都哭着闹着要“隐私”,所以当哈建国带着运输工人搬着这张铁丝网床搁进小卧室时,哈月望着这张闪闪发光的新床兴奋地直接蹦到父亲的后背上,一张小嘴在父亲脸上用力啄米时没忘记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
“谢谢爸爸,您对我真好,您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这一纪念性事件还被儿童哈月写进了当年夏天的作文簿,因用词生动,被语文老师当做范文在全班同学面前高声朗读。
但可惜这篇童趣十足的作文没能被保存到今天。
因为这张床是哈建国送给自己女儿的最后一件礼物,哈月十岁生日还没过,她“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就从家里彻底消失了,连同他的一包衣物和鞋子。
至于原因,“和家具厂那个卖床的臭娘们儿跑了。”
反正赵春妮用哈月的作文簿点灶火时是这样同女儿说。
从咯吱咯吱的铁网床上坐起来,哈月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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