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读了四年国内最好的大学,就光凭这一点,哈月就不可以看不起这间店,看不起绥城,看不起老娘。
多亏了绥城的这栋违章建筑,哈月才没成为“要饭的。”
赵春妮年轻的时候脾气不比现在好到哪去,好像是自从丈夫走后,她一个人忙着进货卖货理货,再加上一直没有再婚,劳累过度时就变得异常神经质,打骂小孩在那个物质精神双匮乏的年代是常事,可是哈月真的没挨过打,她母亲对于她的攻击偏向于言语上的羞辱。
除了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辱骂她出轨的父亲,勒令她不许提起哈建国的名字之外。
她会当着邻居的面讲哈月怎么像他那个跟别人跑了的爹一样会耍嘴皮,她也会在哈月邀请同学到自己家店里玩耍时指责她的同伴偷吃了店里的小零食。
每当她堂而皇之令哈月羞耻和难过时,都会加上一句不容反驳的真理:“如果不是我还要你,你早就去街上当要饭的了。跟你那个爹一样!”
也许是太不想被称为要饭的,也许是出于对母亲恶意的报复。
慢慢的,哈月开始在每次放学回家的路上,都刻意绕路避开母亲的小卖部,在学校里,她也从开朗爱笑变得沉默寡言。
她不仅不再思念离家出走的父亲,回到家里,她也拒绝再和赵春妮说一句多余的话,每一次她望着母亲那张面露不悦的脸,都在默默起誓着逃离这个家。
直到她十年寒窗苦读,奋发图强,终于从绥城考到了蓟城,把尖酸刻薄的赵春妮和这个腐朽杂乱的小卖部远远甩在身后。
但今天不是那些日子的其中一天,如今的哈月已经年满二十六岁了,她不再是那个因为母亲的一句话就难过流泪的偷偷抑郁的年纪,她忙活了一早上,跟母亲拌了嘴,将电动三轮车停在彩钢房旁的大槐树旁,打开门锁走进“春妮小卖部”时,心中竟然没有任何发酵的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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