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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身心俱疲,满心沉重哀痛,一路无话,回到地面,东海簑衣客坐在湖边大石块上,斗笠挡住上半边脸,持着钓竿,一动不动,气氛凝重窒息。
距离飞舟停泊的道路上,要穿过一片杏树道,经天明默默先停下脚步,不系舟扛着北冥酆走在最前面,没有回头也没有问,来到栈道时,乐天握紧拳头停下步伐,不系舟一愣侧身想说什么,伸手摘下乐天腰际的乾坤袋,还是继续走向钓鱼的沉红。
那种无法面对的感觉,杀死了兇手又如何呢?
身体的创伤在痛,都及不上心口的畏惧,怎么面对尽吾恩?
他涌上悲伤,旭海只是个想安度岁月的孩子,为什么这一切这么残忍,总是将无辜推向深渊?
乐天颓然摀住腹部伤口,返回原路,站在经天明对面的杏树下,扑满砖石的黄金叶片,打碎一片阳光,原来地面已是天明,地底无昼夜时序,仙海名峰拥有的自闭小太阳,坠落在吟北瀑布,该如何开口?该如何面对?
痛,脸埋在双手,他感到十分疲倦,这是当大侠的代价吗?不断失去朋友,不断强迫自己从痛苦中站起来,不断面对每一次心被撕裂的感受。
经天明像是石雕,面色死灰,靠着树干滑落,坐着发呆,泪水不断打在下摆,道路来一条人影,经天明缓缓对上来者紫瞳目光,没有一点责难,更多是与君同悲的感情流露,尽吾恩颤抖着举起手,伸到空中,慢慢收回,两人相对双目已红,此刻任何语言皆是苍白无力,经天明坐着,尽吾恩站着。
良久,经天明沙哑的开口道:"……对不住,师妹,是本尊没有照看好旭海。"
人生第一次唤出一声"师妹",那是冰释前嫌,以往他俩总是因为旭海的归处争执对立,最终旭海选择不沾襟,一心依赖尽吾恩,更是加深两人鸿沟,一人不上山,一人不下山,山巔之上大宰官,山脚之下仙门未来,客气到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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