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能卖东西、赚钱!我就一狠心,把钱全拿来租报刊亭了!”
女人说着,望着已经空了、只是地上还残留着一块白的街道露出了怀念的笑容:“一开始我没钱,报刊亭里只能卖点报纸。我赚到第一个十块,立刻就去进了矿泉水来卖!等我赚到第一个一百块,我就去进了杂志……!”
清亮的眼睛被泪水打湿,变得雾蒙蒙的,女人一下子就哽咽了。她连忙把脸埋进手臂里,人也跟着深呼吸。
女人身边拿着录音笔的人没吭声。她只是把录音笔放下,随后无声地抱了抱旁边的人。
秦意一下子认出了叶棠。
他记得她那石破天惊的一拳,也记得她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愿意重买一份杂志与报纸还他。
叶棠感觉到了秦意的视线。可她只是看了秦意一眼之后就继续轻拍女人的背了作安慰。
这已经是她采访的第一百号报刊亭经营者。
新旧更替就像四季轮回,这是一种必然。人们可以把陈旧的事物送进坟墓,恋旧的人当然也能到旧事物的坟前献上一把花束。
在报刊亭关门前拍下报刊亭最后的模样,听报刊亭的经营者们讲述她们与报刊亭的故事。纵使叶棠没有办法把报刊亭最后的模样呈现在每一个有恋旧情节的人们面前,她也可以通过讲述去还原那一个个铁小屋里的悲欢离合。
“……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叶棠参访完后,中年女人拼命推拒着叶棠给的酬劳。
“大姐,收下吧。就算不为了您还在读书的孩子们,为了您自己,您也要收下。再说采访费用都是台里出,我这里给您的酬劳,回头就能找台里要报销。”
叶棠说罢,又把钱往女人手心塞了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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