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伏曲摸了摸它脑袋,将吹风机拿远了些:“吵醒你了?”
思绪缓慢回笼,记起自己莫名其妙来到八年前的时间节点并变成了一只差点被送进焚化炉的实验兔的沉汨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伏曲带离了研究所,回到了他的住所。
她抬起头,看了看不大却整洁的房间,确实和成年后的伏曲喜欢的极简装修风格没太大差异。
还湿着的爪子被温柔抬起,风口的暖风顺着她胸口吹到肚子,那些还留有一丝沐浴露香味的雪白绒毛很快就被吹得半干。
沉汨盯着面前低头替她耐心吹干皮毛的少年,不由得想起他们在电梯里的初遇,不知为何突然有点鼻酸。
阿越有为他两肋插刀的祁兢,仰光和衔宇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相伴长大的朋友,林琅所追求林老爷子的关注其实也一直有被得到,不论如何,他们的身边总是热闹的。唯独伏曲,懵懂着被带进一个小家里,甚至还不等他意识到自己得到了什么,就已经开始在被迫接受残酷的失去了。
她曾在他的记忆里看到过,他是如何在接连失去黑熊和岑青后,迅速逼迫着自己收敛一切冒进活泼,时刻警醒又克制着独自生活在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的环境中,孤单一个人地生活求学,沉默着慢慢长大。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手掌,他关了吹风机,捧起兔子小小一张脸凑近,漂亮的墨眸里浮起一丝浅浅的担忧:“烫到你了,还是身体痛?”
兔子是会流泪的吗?
沉汨轻松从他并没有用力的双手间钻进他手掌,而后站起身,还沾着点湿的前爪轻轻落在他近在咫尺脸颊上,毛绒绒的脸颊蹭了蹭他鼻尖。
伏曲,以后我会好好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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