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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法看似简单,其实也有一定讲究。
汤底袁圆用的是片酱鸭剩下的鸭骨架,米饭用的是冰箱封存准备用来炒饭的冷米饭。
砂锅注水,鸭骨架剁碎和米饭一起入锅,开大火煮沸。
煮到骨架散开,饭染酱色,再转小火,盖上盖子焖煮片刻,泡饭即成。
泡饭的饭不同于粥米,既不粘也不稠,吸饱汤汁,柔韧饱满,颗粒分明。酱鸭骨架泡饭,有酱鸭的酱香,骨架化汤的奶香和终极的饭香。
大大的砂锅端上桌,刘桂英瞪大眼,“小老妹儿同志,咋还有肉?俺还以为弄点大酱给俺们沾点咸淡就行了。”
“鸭架就是卤子,不要钱,这个在我们这叫泡饭,在你们那……我给起个名,叫打卤饭怎么样?不贵,你们放心吃。”袁圆给客人一人盛了一碗,叮嘱孩子们烫,吹凉了慢慢吃。
孩子们等不及,小嘴鼓起猛吹一阵,稍稍一凉就开始虎吸泡饭,一碗打卤饭吃出了嗜血小兽的凶悍。
铁蛋和狗蛋的牙齿像小狗一样锋利,连筋带骨的鸭架被悉数咬碎,嗦了又嗦,嗦出曲曲折折的香。小女孩猫蛋也不逞多让,像跟饭有仇似的,恨不得把盛饭的碗也嚼吧嚼吧吞了。
刘桂英看孩子们吃得香,端起属于自己的那碗,带着酱香的饭粒又烫又软,一碗喝下肚,在山上沾染的寒气顿时消散一空,浑身暖融融的,舒服,太舒服了。
一时间屋里只闻吞咽声,连吃两碗才放慢速度,刘桂英祖孙四人如久旱逢甘霖的沙漠旅人,空虚许久的胃,被江南的汤汤水水饭饭温暖着,熨贴着。
看祖孙几个吃得香,袁圆跟着高兴,这比在五星级酒店给那些有钱挑剔的食客烹制昂贵无比的菜肴的成就感大多了。
想起一句爷爷的口头禅,“食物不分贵贱,只分好吃和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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