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容玦的心情霎时间有些复杂,眼前所见的少女,与他所识得的容少虞,简直像是两个人。
她如今倒是不复以往天真了。
容玦仰头看向那一墙紫藤萝,眼神晦暗不明,她究竟是如何知道了当年旧事?除了这些,她又还知道什么?
就算过了十年,容玦也还清楚得记得那场发生在清溪郡外的刺杀。
倒在血泊中的父母,脸色苍白,身体渐渐覆上冰霜的幼妹,还有无能为力的自己。
十年了,杀死他父母的凶手仍旧还是声名煊赫的一方大能,受人敬仰。
杀亲之仇,不共戴天,唯有仇人的血,才能祭奠他九泉之下枉死的父母。
日光之下,容玦脸上再不见任何笑意,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辟萝榭在镜花岛的位置本就偏僻,平日来往的人从来不多,太上葳蕤本以为自己能得数日清静,不想第二日一早,濮阳鸾便上门来了。
她进了院中,四下一望,却不见有太上葳蕤身影。
“师姐?”濮阳鸾微微扬声唤道,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探出神识,隐隐感知到太上葳蕤的位置,便绕过楼阁,向临水的另一侧走去。
深春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目,少女躺在山石上,黑发迤逦而下,她微阖着眼,像是睡了过去。
垂落的长发掩住了她半张脸,纤长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素白的裙袂在山石上散开,开出一朵花。
湖中流水浮空而起,化作花鸟,走兽,甚至雕梁画栋的楼阁。
濮阳鸾不由止住了脚步,她怔怔地看着湖面异状,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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