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那边——根敦正在教导小儿子克善套马,即把长皮绳子挽成活扣,远远地甩出去套在马脖子上,这可是个颇费体力与技巧的活计。但却是必要的,给马去势、剪鬃毛,总得先抓住再说吧?
克善是家中最小的一个,虽说已有二十多了,性子依然腼腆怕羞,做事也粗手笨脚,根敦很担心老来子讨不着老婆,那他这位德穆齐就得闹笑话了。
譬如这骟马之事,在他看来分外简单,但克善怎么都做不好,根敦看着都冒火。
今天显然是例外,许是因外甥女在场,克善不肯丢了面子,竟鼓起勇气朝那头焦躁不安的健马走去,闭着眼手起刀落,很快,马群里就多出了位公公。
阿木尔看得目不转睛,这些事虽然宫里也有,阿哥格格们却从来无缘见识,认为有辱贵人清目。
阿木尔还是头一遭知道具体流程。
萨日娜遥遥望见,对郁宛道:“你倒真放心?”
郁宛笑道:“为什么不能?”
她才不信君子远庖厨那套,要了解人生的方方面面,就得亲自体悟——她从来没想把阿木尔培养成一个标准范式的大家闺秀,只要开开心心做自己就好。
萨日娜叹道:“你倒是一直没变。”
也亏得有人纵容。
这会子她才对女儿在宫中境遇彻底放心了。
郁宛抿唇噙笑,人生得意须尽欢,她只不过恰好跟皇帝志趣相投罢了。
郁宛对萨日娜道:“您知道我为何让阿木尔学骟马吗?”
“为何?”萨日娜愣了愣,千金小姐总犯不上做这等活计。
郁宛比了个险恶的手势,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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