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牡丹,无不是她探索外界的利器,她着魔一般沉浸其中,汲取养分,化为己有。
五岁联句,七岁能诗,到得十二三时,她的声名已经在亲戚姊妹中传开了,陆士隆眼见如此,自是喜不自胜,请了最好的先生来教导她琴棋书画,至于女红庖厨这些小道,本是俗人所为,他陆家女又不愁嫁,何须在意这些?
陆母看着女儿日渐聘婷,心中忧虑不减反增。她太知道嘉容脾气了,这个女儿实在像极了自己,若任由她肆意发展,后果恐难预料,便催着丈夫快些给嘉容定亲,然陆士隆以为奇货可居,说什么都不肯让女儿太早出嫁,她这样的人才,将来最少也得是个国夫人的。
陆嘉容并不知双亲打算,而是尽情享受青春应有的热闹,和小姊妹吟诗作对、赏花游园、比赛棋艺,日子逍遥自在。
及至那日途径蔷薇花丛,思来想去未得文思,只一句唐朝女诗人李季兰的名句“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不由得轻轻念了出来。
哪知花丛后一男子却曼声接道,“已看云鬟散,更念木枯荣。”
嘉容又惊又怕,盖因这诗寓意不太好听,“未架”谐音“未嫁”,李季兰因为做下此诗而被其父不喜,后又送往玉真观出家为女道士。
若被旁人听见,不知会怎么想她。
男子温声道:“小姐莫惊,我非故意窥听,乃误入此地,不久便走,方才所闻,不会泄露半字。”
他倒是个知情识趣的,嘉容定定神,“我怎么能相信你?”
他们素昧平生,又没半分交情,尤其这人还生得一副登徒子般面容——唇红齿白,目似桃花,书上都说这种男人最信不得。
登徒子想了想,忽的侧头下拜,腰身几乎倾到地上去,末了重重一顿,道:“左耳进右耳出,方才小姐念的什么,我全都给倒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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