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朝政也耽搁不得,永琰的岁数和阅历还没到能帮忙处理政务的程度,郁宛只得一面劝皇帝回养心殿歇息,她自己来替班,并保证稍有起色定会着人通传,乾隆爷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两只眼睛熬得布满血丝。
早莺机灵地道:“娘娘,奴婢去传召各宫轮流侍疾罢。”
郁宛摆手,“不必。”
她其实已甚少做这些伺候人的活计,但这回她代表的是乾隆爷,自然得亲力亲为。何况她也算半个儿媳妇,虽然太后从没在心底真正承认过她,但表面功夫总得做好。
郁宛将煎得滚热的汤药端来,正踌躇是否该放凉些,就见床上人已睁开眼睛,便欢喜道:“太后,您醒了。”
立刻要着人去养心殿回禀。
满头银丝的钮祜禄氏拦住了她,又轻轻摇头。
郁宛便知这位老人家有话私下跟自己说,屏退了早莺等人,恭敬道:“不知母后有何谕示?”
钮祜禄氏叹道:“皇贵妃,这些年哀家待你如何?”
郁宛客气道:“太后施惠上下,泽被六宫,臣妾感激不尽。”
其实最初她跟这位老人家还是有些嫌隙的,太后见不得她频频邀宠,总以为她有不臣之心,甚至还出手打压过一两回——后来就干脆睁只眼闭只眼了。
郁宛不觉得是她表现良好征服了太后,兴许太后只是不愿再跟儿子较劲而已。
钮祜禄氏道:“你不必说这些空话,哀家知道,以前多有对不住你。”
其实她对郁宛并没什么好挑剔的,只是对她的身份天然有所防范——蒙古各部近些年虽然臣服,但仍屡有蠢蠢欲动,叫这样一位贡女宠冠六宫,她如何放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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