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媳妇,可毕竟儿子才是亲生的。
也罢,粉饰太平,总好过将血淋淋的真相撕开给世人看,郁宛将密折塞回竹筒里,对新燕道:“我打个盹,待会儿再叫我起来。”
新燕应诺,小心地将披肩打在她肩上,静静出起神来。
*
郁宛抵达皇宫已经过了头七,宫中一片肃穆景象,死气沉沉如陵墓一般。
唯独翊坤宫前飘着白绫与经幡,因不知圣意,宝华殿的法师亦不敢前来,灵堂里头只简单布置了一下,最中央太师椅上搁着那拉氏的神位,永璂跪在下首,面容憔悴,嘴唇干枯,也没穿孝,只一身暗色团纹的素服。
诺敏静悄悄地过去,向她蹲了个福,焦急道:“阿哥这几天水米不进,眼看着就快要撑不住了。”
郁宛皱眉,“这可怎么行?后头还有好多事要办呢。”
立马叫人去弄点鸡汤,强灌也得给他喂下去。
又吩咐新燕去扯几尺麻布,先赶几身孝服出来。
诺敏头上早早换成了银饰,她犹豫道:“娘娘,可使得么?”
怕宫里不许穿孝。
郁宛宽慰道:“羔羊尚有跪乳之恩,万岁爷不会连这点心愿都不满足的。”
要是宝华殿的僧人不愿插手,叫外头的法师来做七七四十九日水陆道场也是一样,她就不信花了钱还能不给办事——郁宛本人虽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此时此刻,她宁愿世间真有轮回,保佑那拉氏早日投胎转世,下辈子别再嫁进皇家了。
诺敏点头,仍旧跪到永璂身边去,她认准了这个人,自然要跟他同甘共苦,哪怕膝盖跪得生疼,她依旧目不斜视,闭着眼默念起经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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