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前两日闲聊的时候戚寻说起,她是自岭南而过的。
宋缺虽不敢说跑遍了岭南自东向西的全部地方,对此地的有些个本事偏门的总还是有些了解的,就这点上来说,她所说自己的来历或许并不是个瞎话。
“此行往长安千里之遥,戚姑娘既然不与各方势力有所牵扯,与南陈这位官家也只不过是见了两面的交情,何必为他做到这一步。”
宋缺抱着乌刀朝着江面望去。
江水在船前的平静也不能改变这冬日萧索,实在不是个千里奔袭救人的好时节。
“宋公子允诺一并前去,总不会是因为被打服的。”戚寻一副他既然也有小心思,便也不能怪她有事不说全乎的说法,让宋缺又的确不好再问下去。
他刚想着岔开话题算了,免得总是在这个交谈中被动得很,忽然听到戚寻又开了口,“且慢
,你算我们去长安的距离做什么?谁跟你说我们是先去长安救人?”
“……?”难道不是吗?
宋缺陡然意识到,戚寻在先前离开太极殿的时候所说的什么她救人自有章法,好像并不是一句随便说来听听的话。
又见她侧过头来用一种调侃的目光看了过来,“直入长安的话……宋公子难道觉得自己长得很低调?”
“不是音调高低的低调,我说的话可能难理解了一点,我的意思是,宋公子觉得以你我二人外加上我这个跟班的形貌,倘若如此直白地抵达长安周边,会不被人专门关注,遭到特别的戒备吗?”
“……”宋缺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将对他人外貌的吹捧和对自己的自吹自擂,说的如此直白且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
可在听到她这种理直气壮的说辞的时候,宋缺又很难不被她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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