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命。
他垂眸,只剩狠绝,唇边短促扬起一个笑,带着碎裂不堪的温雅外壳,嘶声低语:“她有任何闪失,我叫你拿命抵。”
晚上飞往贵阳的航班上,灯光暗淡,遇到气流不断颠簸,沈延非靠窗,无意识握着手腕,指缝泄露处,满是攥出和划破的条条血痕。
他翻出手机,一行一行去听姜时念以前给他发过的语音记录,她笑着叫老公,说想他,说晚上下班要他接,说香港很热,要汗津津扑向他,说几天没有接吻了,说梦见他,说人在外面,心里放不下他,还问过:“你猜我七十岁的时候什么样子。”
语音那么少,翻来覆去很快听完,他一遍又一遍,再找她打电话的录音,那天机场,她第一次叫他三哥,他跟她领证,绑死一生。
沈延非又拿出另一个手机,破旧磨损,像被人扔在地上狠狠踩过,里面只存着高中时她给他发过的几条短暂声音,那时刚有微信不久,她不常用,被逼得无奈,才软绵绵叫他:“学长。”
旧微信里仅有的几声学长,是他渡过漫长孤独的唯一解药。
现在她都要收回,一点不给他留下。
飞机抵达贵阳是深夜零点,有联系过的向导在出口迎接,是电视台合作过的当地人,不了解沈延非身份,只觉得眼前男人高大可怖,看起来贵重异常,却透着股血淋淋的凶暴阴郁,不能太靠近。
向导照实说:“先生,我知道你要去哪,下午到的那位主持人已经跟我同事先一步到目的地了,安全抵达,不过很遗憾你现在不能进去,至少后天之前,肯定不能走了,你看从傍晚开始下雨,预报至少持续到明晚,进山坳里面的路虽然通车,但路上一滑,绝对没有司机敢拼这个命。”
“你先在贵阳住下,等后天吧,等雨干一干,”向导劝道,“到时候应该有车敢进,两个小时也就到了。”
沈延非只问:“徒步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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