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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念把病房里大部分的灯都关了,只剩了一盏照明,怕他醒来晃到他眼睛,她小心翼翼探过去,指尖轻碰他的纱布,又看到周围还有很多浅浅的陈年疤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
之前亲密了那么多次,她都没有发现过。
沈延非是侧躺着,姜时念起初坐在床边,隔了片刻就按捺不住,轻手蹑脚上了病床,躺在他身后,手臂环住他的腰,环了一会儿,更怕他哪里被她碰到会疼,就又把手收回去,坐起来蜷起腿,抱着膝盖,看他发呆。
可这样看,怎么都是背影,她害怕看到他背影,就再次爬下床,曲着双腿把自己挤到一把椅子里,下巴垫在膝上,一眨不眨盯着沈延非看,伸手描摹他侧脸。
沈延非挑开眼帘时,对上的就是这幅情景,女孩子在夜里白到微微发光的手,停在他唇角上,而手的主人,正在一声不吭地乖乖蜷着,妩媚眼中一滴一滴往下掉泪。
他胸腔中震动着溢出淡笑,低哑问她:“谁惹我家穗穗哭。”
姜时念愣了愣,动作僵住,只知道直勾勾看他眼睛,直到彼此视线时隔几个小时再次在昏暗中相碰,她好像隔世一般,想凑过去抱他,又不敢乱动。
沈延非抬起输液的左手,做无声邀请,姜时念踢掉鞋子,软滑钻进他双臂打开的入口,小心躺进他怀中,把脸深深埋进他恢复了温热的颈窝里,身体太僵硬后的回暖,止不住酸疼的微微痉挛着。
他手落下,在安静深夜把她抱紧,往跳动的胸前嵌,尽力不去回想她生命悬在刀锋上的那一刻。
心里深处滋长着一丝隐秘奢望,但直到她颠来倒去问了一堆,到后来筋疲力尽依偎着他睡着,她也始终没有启齿。
姜时念深夜惊醒,看沈延非眼帘垂着,又贪恋片刻他身上气息,见输液差不多结束,她悄悄爬起来,刚准备要出去叫人换药,手腕就被他一把扣住,他其实并不算清醒,但紧拢的五指不容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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