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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回到家,他像是午夜梦回,连她痕迹都要找不到,积攒了太多的失重感同时倾倒压下来,砸碎他冷静假象。
沈延非扯松领带,等胸前的起伏收敛住,才睁眼看向沙发边几上摆着的一个黄铜沙漏。
沙漏静止着,玻璃中的大团白沙都沉在下面的瓶底。
沈延非眼帘半垂。
他清楚知道,新婚夜是他过火了,他心动嫉妒,贪欲压抑不了,想跟她更近,她没准备好,他也越了她的界,但他并不后悔。
想得到,这个界限就必须跨,早一点让她适应接受,才能突破更多。
只是他晚了一步,为了能有蜜月,精力都堆在工作上,没提早发现她的机票信息,让她一个人走了。
沈延非随手拿过沙漏,放在匀长手指间摆弄,瞳色沉暗,黄铜的凉意沁着指骨,又被体温逐步烧热。
他明白。
念念是把她自己绑得太紧了。
就像他之前看到的,她把自己装在一个经年累月缠成的厚茧里,要费劲力气,才能敲开一点点壳,透进她应有的天光。
反抗姜家,断绝关系,鼓起勇气跟他结婚,这些大是大非面前,她会很英勇地打破桎梏,但是在面对感情,欲望这些私人情绪的时候,她从小到大受到的伤害太深,习惯性又回到那个封闭的角落里,把自己困住。
跟他接吻的时候她会动情,脸很红,呼吸急促,知道闭眼投入,然而等唇分开,她就立刻陷入那个虚假“姜凝”的阴影中,反复自省她是否失态,没有稳住矜持。
新婚那晚他那么对她,她吃惊迷茫,大概根本没发现自己泛滥到了什么程度,嗓子里强压着欢愉的声音,宁可咬着手,一点也不敢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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