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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楽不耐烦得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要是偷东西被发现了,”手一指地上的男子,“能平安走出大门?”
“我不杀他,他就得杀我。”她只想活命。
少女熟练地收敛战利品,匀了一小半给他,“你倒是慈悲心肠,泥菩萨过江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
“这些给你,别死了。”我才不想一个人。
净善面对这个给他吃食但是杀人如砍菜的少女心态复杂,默不作声走上前,盖上了死者瞪大的双眼。
真吓人,他想。
净善一直觉得她总有一日能从冷宫里走出去,可从没想到,她是踩着他的脊骨,踏着他的鲜血走出去的。
那一日,一向拿鼻孔看人的冷漠女孩一改常态,煞白了一张脸,委委屈屈地抱着那个她发誓要先杀的太子的裤脚,哭得梨花带雨。
真可怜啊。
谁能不对孤苦受罪的亲妹妹,心生恻隐呢?尤其她长得一幅摇摇欲坠的清丽懵懂之相,谁会怀疑这样的无辜少女呢?
太子对她话里的内容轻易全信了,搂紧了怀里抽泣的小可怜,一脚踢向地上的男子:
“连这么小的女孩你都敢行那等禽兽之事!”
“她可是你亲妹妹啊!”
他捂着肚子满嘴鲜血,神情凄然,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罪魁祸首。
他百口莫辩。
*
后来他还是原谅了清楽。
净善从小在人心如石尔虞我诈的恶劣环境里长大,他有一万个理由长成愤世嫉俗的小混蛋,可他没有。
他外冷内热,一向仁善。清楽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朝最亲近的他下手。
只有这样才能取信太子。
不是可怜别人的泥菩萨吗?那也可怜可怜我好了。
清楽心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恶念,给这位悲天悯人的大善人一记狠厉的耳光,可是依旧没有动摇他分毫。
他在南疆学了些医药治人的法子,回去的路上免费给人看病,口碑颇好。
可这一日,一名妇人哭天号地骂他,说他开药吃死了她儿子。
净善没有辩驳,仔细探查之后发现妇人裙摆沾了青泥和细碎的枝叶。
是青枯草,南疆林子里很少见,小儿不能食,想必是妇人熬药神思不属,不小心混进去了,这才害了她孩儿性命。
他推敲出了真相,可他没说,忍受着乡下粗俗的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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