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想起了许多。
想起了独自站在桃花树下背书的身影,“出车彭彭,旂旐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是这么一句,不在高考大纲范围内的诗。
彼时,他拍着篮球走过,他不知道,她有多大的胸襟,他看到她挥斥方遒的手随着诵诗的语调如指挥交响乐般起伏,仿若即将出征的将军。
想起了她躺在操场的草坪上看星星,和伙伴说着故乡的星子。
想起了雨夜,路过宿舍楼前,树下的她哭着对电话里一遍一遍喊着“阿敏阿敏”,在喊他的父亲,习作本里是这么写的:阿敏,杜拉尔鄂温克语里,父亲的意思。
“额赤姆乌里弥”,这句就不知道意思了,但直教人声泪俱下,肝肠寸断。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时候,她的父亲,故去了。
所以那天他不经意地提起可能会在饭局上商谈合伙协议的条款,实际却并无这个打算,只是为了,找到一个寒暄的好时机。
今晚的相遇,真的是意外,但他想,抓住这个意外。
回忆如走马灯般倏忽而过,林矜关掉淋浴的水,围上浴巾,胡乱吹了两下头发,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他看到女孩子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捧着白色的杯子,似在思考。
“我好了”,他出声。
女孩回头,长卷发温柔的蓬在白毛衣上,道了声“嗯”,然后放下杯子,拿过毛巾,走进了浴室。
断掉的弦歌再续,序曲已终,柔板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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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吃肉(应该
本章出现的杜拉尔鄂温克语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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