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即便知道那是他职责所在,可那天,他在法庭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成了如今世人对十七岁的他唯一的评价。
穷凶恶极,泯灭天性,犯后确无悛悔实据,显无教化迁善可能。
穿上法袍的人代表正义的一方,屠恶的剑不能留情,必须狠狠劈落,必须刀刀见骨,必须刺入心脏,必须烙于血肉,必须终其一生使恶人痛苦,伸张万眾期待的公理。
那被尘封在深处,他以为早已抹灭的记忆,如海啸般长浪袭来,灰暗猖狂膨胀,把原先照进光亮的渊谷堪堪遮了大半。
这世界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他,他来自幽冥,来自地狱。
走往天堂的路,每一步都是艰难,每一秒都有成千上万能将他打回原形的光镜,时时刻刻摧毁他的信念,不让他轻易拥有希望。
见他神情有异,邵仕强略微蹙眉,「周先生?」
顾怀之轻勾了勾他的指,眼里也有担忧,「周奐,怎么了?」
周奐回过神,硬生把思绪从灰败的记忆里抽离,视线里是男人平举于眼前的手。瞳孔轻颤,他半带犹豫地伸手握上,罪孽感不断膨胀,彻底淹没心脏。
他忍着剧烈的窒息感,哑着声,「??周奐。」
象徵礼貌性的交握很快就松开了。
邵仕强虽然察觉他的异样,却也没有说破,更没有把任何内心的想法表现于外。
他其实知道周奐是谁。
当年那个案子的公诉检察官是他父亲,他以办案为由几番打探,很快就得知被告的相关讯息,后来透过监所里认识的后辈查询记录,不出几天就弄清了他的身分。
得知当下,他心里也是震惊,可后来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