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曾几何时,知臣惊觉,自己不再了解台湾。他可以对日本神明种类与由来细数家珍,对台湾的乡野传奇却支支吾吾说不上几个。
因为情伤知臣逃离故土,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拋下的是更重要的东西。
游子们心中的根。
更甚者,他侍奉着日本的神明。
渐渐的,知臣不敢大声说自己是台湾人。
他有什么资格称自己是台湾人?到底,又怎样才算是台湾人?参加过元旦升旗?投过总统大选?吃过黑白切?踩过浊水溪的河床?爬过玉山走过五岳?
没资格自称台湾人的他,凭什么乞求台湾神明的帮助?
「我……」
颈部传来沉重的触感,知臣茫然发现是自己的长发。
留起长发、为了工作男扮女装,他乔装成崭新的模样,以不曾展现过的陌生姿态重临故土。
知臣将自己从台湾的祂们眼皮底下藏了起来。
背对一切,他只是不断、不断地在逃避罢了。
终于他无处可逃。
百步蛇神无言面对着知臣,抬起了头。
知臣小心翼翼让向亮靠在自己同样冰冷的身上,空出了手,拔出小刀,挽起潮湿厚重的长发用力割断。
他发狠连割了两三次,离开台湾大地那天就不曾剪过的黑发段段掉落,知臣变回了原本的短发模样。他扔下了小刀,在不让向亮滑落的状况下朝百步蛇神跪拜,五体投地。
「我什么都做!」知臣痛哭着,将额头在石板地上磨蹭。「台语也好鲁凯族语也好,县市地理方位也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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