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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问失眠了。
狭小闷热的房间里,一家人咳嗽磨牙打鼾声,此起彼伏,让许问濒临崩溃。
耳边传来窗外不停歇的蝉鸣蛙叫让她愈发烦躁难眠。
她身上勉强称之为睡衣的棉质单衣单裤已经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十分难捱。
许问向左边翻了个身侧躺着,手伸到背后拽了下黏在背上的衣服,闷潮的后背倒是松快了些,五官却得遭罪。
这姿势就得跟七十多岁的奶奶面对面。
奶奶是慢性气管炎,久病虽然没成良医,但是练就了粗喘咳嗽照睡不误的本事。
奶奶大约嗓子里有痰,张着嘴巴大口喘息,炙热的呼吸伴着难闻的口臭朝许问扑面而来,迫使她再次翻身,改向右侧躺。脸对着妈妈的背。
妈妈睡觉倒还好,最多磨磨牙说几句梦话,可妈妈右边的爸爸呼噜声抑扬顿挫让许问很崩溃。
爸爸右边新加了一条布帘子,布帘子那面睡着哥哥嫂子。
哥嫂新婚燕尔,在这张两米长三米宽睡了三代七口人的土炕上,想干点不能说的事也只能等到夜深人静。
比如现在。
许问近乎绝望地轻叹一声,怕哥嫂发现自己醒着三个人都尴尬,不敢再乱动,直挺挺地平躺望着偶然会掉土的茅草屋顶发呆到天蒙蒙亮。
听到村里的鸡打鸣,许问就轻手轻脚爬了起来,简单地洗漱完,卷了身换洗衣服放进妈妈给她做的斜挎布包里往生产队走。
在生产队犁地耕地播种甚至是拉磨都指着牲口,它们才是最重要的劳动力。不但有专门的牲口棚,平日里还安排了两个人专门饲养照顾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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