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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话之后,顾九抬了抬下巴,示意衙役可以把人绑起来了。
妇人顿时惊慌失措,奋力挣扎:“贵人,贵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抓我啊?!”
“因为这个,”顾九抖了抖血书,语气淡漠,“曹氏说你和屠户把你那重病的公爹故意抛至凤凰山,却对外称他失踪了。”
妇人陡然僵住,待她反应过来哭冤时,已经被衙役拖至院门。
顾九拢起长眉,往后院深处瞥了眼,那曹氏的尸体还正悬在房梁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愁死她得了。
楚安见顾九满脸倦意,不由道:“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再去巩县找归娘的尸体。”
顾九转了转脖颈,困意席卷,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再次回到邸店,顾九倒床便睡,很快,她平稳轻缓的呼吸成了周围唯一的声响。
有人躺于床榻睡得昏沉,有人身披月色悄然而来。
房间的窗棂没关。
沈时砚进屋时,几乎没怎么发出动静。黑暗无声,将他大半个身子吞噬其中,掩去了他疾驰奔来的狼狈。
沈时砚停在床榻旁,轻轻蹲下身,深渊似的黑眸静静地凝视着熟睡中人,这一路疯长的欲念终于在此刻肯消停下来。
顾九趴在床榻上,未脱鞋袜的两脚搭在床沿处,睡姿随意。
沈时砚想看看她的左脸,但那半张脸恰好深埋于软枕,挡得严实。许是因为太累了,顾九眉心微微拢起,堆积着散不去的倦意。
沈时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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