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
原来。
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钟景云所讲述的这些,与顾九之前的推测虽然有所出入,但总体相差不大。
而一旁的楚安听完这些,只觉得背脊凉意阵阵,头皮发麻。
疯了。
这人是真的疯了。
钟景云在杀死孙惊鸿的同时,也将那个曾作为“人”的自己杀死了。
沈时砚却面无表情,沉沉地看着钟景云,问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之后毁坏乞丐容貌的人不是你?”
“不是,”钟景云摇头,“是皇城司。”
“我杀死那乞丐后,也到了宵禁时辰,便想着先在破庙呆上一晚,却不料听到了有马蹄声奔来。我慌乱之下,只能在附近寻处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然后便看到有十几个黑衣人持刀骑马,在破庙前停下。他们进去之后发现那乞丐已经身死,便用石头击打其头颅,将那人的容貌毁个彻底。”
“起初我并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何来路,只是意识到这个瘸腿乞丐大概来历不凡,若不然怎么会遭遇此事?直到后来,我听到许薛明在转去皇城司的途中被人救走了,这才慢慢意识到那晚的黑衣人们是谁,也猜到许薛明大概不是畏罪潜逃,而是死了。”
楚安有些不解,没忍住问道:“你怎知此事一定和皇城司有关系?又笃定劫囚一事必有古怪?你不是讨厌许薛明吗?”
钟景云忽然笑了起来,一张脸惨白如纸,无疑地让人感到心底发毛。
“许薛明这个人啊,”他慢慢敛了笑,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生气,宛若一具行尸走肉,“我太了解了,甚至远比黄允还要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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