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走水那晚,李河应该是提前布置好这些后,折返回张家村,再悄悄弄破东家老妇的房顶,一边借此制造不在场的证据,一边凭着房顶的高度,观察阁楼那边的情况。”
顾九看向沈时砚:“王爷可派人去问问汴京城所有卖油和蜡烛的铺子,李河布置这些,肯定会大量购买这两样东西。”
尤其是蜡烛。
李河不可能在家中演练时往竹桶里放油,但蜡烛一定是必不可少的。
“还有邵副使摔的瓷器,”顾九沉了沉声音,“并不是李河所说的青瓷,而是那个画有徐氏的骨瓷。”
邵贾前往柳家湾调查骨瓷一事,回到汴京后,又继续调查,察觉到这可能与李河有关。凭邵副使那脾性,以及和李河的关系,自是当面质问。而李河知道徐氏的病情,于是烧制了印有徐氏画像的骨瓷,想以此来堵住邵贾的嘴。
可李河还是低估了邵贾心中的原则感和正义感。邵副使把骨瓷摔得粉碎,两人彻底撕破脸。但至于为何邵贾拖了一天,没有自己上报官衙,可能是李河卖惨或是说了一些别话来拖延时间,并趁机准备谋杀。
至于那治疗痨症的药材,顾九猜应该是李河知道官差迟早会找到邵贾家中的骨瓷碎片,便想以此混淆众人视线,却不想误打误撞,邵贾还真患上了痨症。
远处天色渐渐泛青,隐隐听到几声鸡鸣。房梁上的高方清正欲跳下,眼风扫过半开的窗户,神情一变。
不等顾九偏头看过去,眼前一抹白影晃过,高方清跃出窗户,追了出去。顾九和沈时砚连忙走到院中,恰好看到高方清将李河踹倒在地,一只脚毫不留情地踩住李河的头,撩袍蹲下。
李河剧烈挣扎,高方清有些不耐烦,拔出藏在长靴中的匕首,冷冷地插在距离李河鼻尖不足半寸的地方,满脸疲惫:“为了你这破事,我一天没睡。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累,别让我再浪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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