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田慧芝嘱咐顾九戴上帷帽,是因为清楚她不会久留候府;是因为顾虑日后岑家倒台,世人识得她的面容和过往,用风言风语戳其脊梁骨;是因为明白顾家无人会护她;
声落,开封府官差纷沓而至,将侯府众人如数羁押。
流衡手拿木枷锁,走到顾九面前,低声道:“顾娘子,得罪了。”
顾九隔着晃动的人群,望向不远处站在半月拱门旁的沈时砚,点点头,配合地抬起双手。
沈时砚要抓的不仅是岑庆,更是整个定远侯府。官家容不下高太后,自然要断其臂膀,砍起根枝,而岑家就是官家在朝廷纷争中的磨刀石。
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顾九被单独带到西狱一处偏僻的牢房,待囚窗外孤月高悬,四周死气沉沉的寂静终于被打破。
有人打开拴在牢门上的铁链,手里端着一杯酒。
“顾娘子。”
顾九接过酒盅,问道:“我身边的丫头呢?”
“顾娘子放心罢,王爷都已安排好。”说罢,官差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户籍和路引,交给顾九。
顾九接过,仔细检查了一番。
从此,无论是户籍还是族谱,她和顾家都没有半分干系。这世上也不再有顾家九姑娘顾钰清,只有江陵府顾九。
这就是她和沈时砚的交易。
顾九帮他查案,而待事情结束,他替她准备好户籍变更和假死两事。毕竟,明面上她仍是岑庆娶进门的平妻。候府被抄家削爵,殃及全族,她身为“岑家人”也逃不掉。
没人护她,她就自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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