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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真是那般寡欲绝情之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能一世不沾云雨情?
午后,天际飘着絮絮的雪,银白轻覆大地。苍翠瓦片结了厚重的冰霜。房檐下,一个蓑衣男子从车上卸下几筐土产,自角门处递给里头的人。
接东西的人回转身,尚未走进天井,就被四面涌来的人团团围住。
林氏坐在天井中间的椅上,慵懒地把玩着涂了朱红蔻丹的指甲。顾倾立在她身后,眉目低垂,手握绸伞,高擎着替她遮挡飘飞的雪絮。
下首站着四个粗壮的婆子,林氏平素嫌她们几个丑陋聒噪,不许她们入竹雪馆回话。调理不听话的下人,在外跑腿办事,便仰赖这些人。
适才截住的人被压跪在林氏面前,是个三十来岁的婆子,丈夫在林氏的陪嫁铺子里做总管。林氏出嫁五年,待这些管事娘子们多算客气和蔼,能替她挣银子的人,自然多赏几分脸面。
不想就是这点脸面,让他们大了胆子贪了心,自打林家放出她要替五爷荐人的消息,就不时有人凑上来,替某些婢子们说好话。话说得再如何隐晦,也难免寻得到根由。
“说吧,收了哪几个的礼?”一个面有横肉的婆子上前,将土产里藏着的碎银翻了出来,“这些个奴才倒存了不少体己,在外头究竟是给奶奶做事,还是借着林家的产业丰自己的腰包?”
跪地的婆子早吓得抖如筛糠,白着脸强挤出一抹笑,对着林氏道:“奴婢跟黄家本就是旧识,这银子不是什么赃银,是黄家小哥前年欠我当家的酒钱……”
林氏见她不老实,早没了耐心,挥了挥手,令道:“拉下去,把外头那个一并拿了,柴房关一晚,好生招呼着,明儿牵到半夏跟前,叫她睁眼好生看看,这就是自不量力痴心妄想的下场!”
这话是说半夏,何尝不是敲打顾倾。
婢子再如何忠心为主,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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