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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没穿黑色大衣,也没戴皮手套,鼻梁架一副金丝眼镜,但苏稚杳还是一眼认出他了。
在侍者的引导下,他一路走过来,没给任何人眼神,带出他独特的漫不经心却又凌厉的气势。
那群信口的老男人齐齐一下站得笔挺,藏不住讨好的嘴脸,笑得眼周满是褶子,一口一个“贺先生”地喊,空气中顿时一股奉承的味道。
苏稚杳愣神间,也被程觉拉着站起来。
她怔怔地看着男人脱下西装外套,由助理接过去,他马甲里面的衬衫是冷黑色的,手臂束有皮质袖箍,配着金丝眼镜,很雅贵,但衬不出他绅士,反倒是斯文中透着淡淡的匪气,略有种性感的格调。
原来他就是两年前亲手送父亲进监狱、如今掌权港区贺家的那位……贺司屿。
贺司屿落座后,程氏高层们才纷纷回到自己座位,苏稚杳也慢慢跟着坐下。
程董第一个起身向贺司屿敬酒,有礼有节地说了一堆官方的客套话,还谈到贺老爷子曾经和自己祖父间的情意,最后假模假样笑道:“日后生意场上,望贺先生多多照拂了。”
这句才是重点。
贺司屿单手解开衬衫一颗纽扣后,才不紧不慢虚抬了下酒杯:“程董客气,老爷子腿脚不利索,我替他走个过场,有空程董大可自己到美国看看他老人家。”
都懂他的言外之意。
老爷子的旧情分,和他没关系。
程董差点挂不住面子,笑笑坐了下来。
之后向贺司屿敬酒的人再也没有多出一句废话了。
苏稚杳低着头切奶酪牛排,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餐,想着这人应该并不记得她,否则她就坐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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