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以为付荣从此就收心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兆头。可是他对她,就像对待一只飞来的鸟雀,强硬地把它锁在笼子里,高兴了就逗弄几下,不高兴了就拔掉它的羽毛。
房子里飞来一只鸟儿,后来又牵来一只小狗。这只小狗听话,打骂都不还手,甚至没有理由的挨罚了,也会乖乖伸出爪子求饶。李阿姨看得出钟月比那个女大学生聪明,她懂得察言观色,投机取巧,不是一昧地卖乖。
钟月白天就是个身份普通的保姆。早晨见到付荣,会是微微弯下腰,轻声说一句:先生早上好。两人一点眼神交汇都没有。而对于陈文清,既不讨好也不谄媚,似真心实意地伺候人。到了晚上,钟月就有另一个作用,就是默默承受男人的侵扰,即使被整狠了,都不敢出声。
钟月特别能忍,尤其是身体上的疼痛。李阿姨能理解她,因为有些痛苦是女性天生的,不可避免的,像是月经和生育。男人都认为这是女人应有的“责任”。
李阿姨让人顶了钟月的活儿,叫她带着身份证去某个超市买点东西。事实上,采购一般都是有人送来,并不需要亲自去。钟月没有问为什么,拿了钱,就出门了。
到了超市门口,钟月突然意识到此行的真正目的。她快速买完东西,就去了旁边的医院。
医院有很多人,他们手上拿着病历本,有的欢喜,有的哀愁。
钟月加入了挂科的大部队。五个窗口中有两个窗口是排到大门口外,供普通人选择,费用便宜。另外三个窗口是特供医院会员、官员和军官的,排队的人寥寥无几,坐在窗口里面的员工偶尔还在打瞌睡。
两条队伍里有人喧哗,有人催促,有人闲聊,纷乱的声音装满整个医院的大厅。钟月身后有个抱着小孩的妇女,她的孩子不是是何原因,哭了十几分钟,声音都哭哑了,可始终没有人来问候,有的只是其他人的白眼和低声指责。这位母亲在赔笑和道歉中,眼角渗出了不被人察觉的泪花。
过去四十分钟,钟月终于排上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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