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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浓烈如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长到快要触及她的脚后跟。
于是她快走了两步。
黎彦握着拐杖,目送几个孩子远去,直到快看不清人影了,才收回视线。
他侧过脸,看向邻居家。
西式小洋房被余晖温柔地笼在怀里,门口屋檐下挂着一串贝壳风铃,傍晚的风吹过来,风铃叮当,树叶沙沙。
吹来的还有许多回忆与过往。
他整理了一下头发,把刚才解开的领扣重新扣上,将老花眼镜收进衬衫胸袋中。
接着是手中的拐杖。
想了想,他还是放下了拐杖,慢慢挪着还不太灵活的左腿往门外走。
手指才刚按下门铃,黎彦的喉咙已经泛酸了。
他有些不敢看门铃上的摄像头,隔了这么多年,也不知她愿不愿意见到他。
嘟——
门铃响了一会儿,才有接通通话的信号声。
门内的人拿起电话,却一直没有开口。
心跳七上八下,黎彦明显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往上飙升。
说不定这么下去,他又要脑梗一次。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声音,凝视着摄像头,哑着嗓子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