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很久,他只是站着,任由那些水被他的脚踝破开,分道扬镳地流去。
“谢雨浓。”
他听见有人叫他。
但他四处回望,都没有看到人。
“谢雨浓。”
谢雨浓努力分辨着声音的方向,他在河里不断地蹚来蹚去,河水越来越湍急,哗哗作响的水声淹没了那个呼唤他的声音。
“谢雨浓。”
他大喊着:“戚怀风!你在哪儿!”
“谢雨浓。”
这一声忽然变得尤为清晰,他的脑中有一声干净的蜂鸣,利落地切割了一切杂音,只留下那声呼唤。谢雨浓扭头看去,看见戚怀风,八岁的戚怀风,还有十一岁的戚怀风,他们手拉着手,一起向后倒去——
“谢雨浓,对不起。”
水流吞噬了他们。
他蓦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不是河水,而是嘎吱嘎吱转头活动的老电扇,还有空荡荡的另一只枕头。
谢雨浓平复了一下呼吸,从床上爬起来,清晨的光总是格外清明,麻雀在窗外吱吱喳喳地争颂,一切悉如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