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了宵禁,可除去偶尔的孩啼狗吠,便是死城般的寂静。
帝王驾崩,暴雨瘟疫,赋税又增了八成,去年一整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今日不仅沉照溪兴致不高,长安城内的家家户户亦是如此,守着当下的团圆。
去年同萧瑾蘅放花灯的地方倒是没有打烊,零零散散的尚有几个人。
给了那坚守生计的小贩几文钱,便取来两只花灯。
一如往些年那般,将愿望写在小笺上,而后塞到花灯烛底。
暖黄的烛火此时却连不成一片,驱不散身上的寒意。
沉照溪仍记得,去年此时,萧瑾蘅问自己许了什么愿望。
她只答不可说。
蜷起的指节将花灯又送远些,直至再也碰不到这才悠悠起身。
大氅上来自萧瑾蘅的气味似乎又散去些,沉照溪不免又拢紧些才感觉到沉寂的拥抱。
“沉姐姐,该回去了……”
“……嗯。”
耳畔是巡防营军马的嘶鸣,惊醒长夜;那些重甲卫急匆匆的,带起一阵土腥。
月影从窗棂中倾泻,将相隔千万里的愁思连结。
沉照溪静静坐在屋内,替自己斟上一盏又一盏的桃花酿。
“萧瑾蘅……”她举杯,遥对月亮,淡然一笑;“一如去年,愿你我皆得偿所愿。”
当时的沉照溪浑浑噩噩,分不清对萧瑾蘅的情感孰爱孰恨,又或是什么别的,故而只草草写下【得偿所愿】几个字。
如今总算有了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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