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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割开一个人的喉管,不在意洁净,不在意后果,不在意项英虑是否会恼怒。
她不想要母亲的替代品,不想要项英虑事后的犒赏,或许她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那一点点无关痛痒的反叛从来都没有从她的身体里拔出。
十年前,她十八岁,父与子之间她选择了儿子,亲手解决了这个家唯一一个可能对她有温情和爱意的人,将杀死父亲的重要仪式交给了姐姐。
端坐在光面木制的办公桌前,钢笔庄重地躺在笔架上,地面窗台一尘不染,严谨地打着领带的男子被一枪打破了额头,他对私生子的偏爱,对项英虑的不公,对妻子不不忠,都随稀泥一样的脑内容物黏在了他身后的大幅书法上。
生命只有一次,项维青不可能再杀死陈亦权了。这是她的遗憾,毕生无法弥补,即使无数次在陌生老男人身上复刻父亲死去的场景,都无法弥补。
所有的桌布都是洁白的,屋顶的流光雨一般滴落,高大的鹿和可爱的陶瓷熊都在乖巧地坐在舞台上。
宾客以俗气的堆笑,昂贵的服饰,在这个偶尔就会出现一次的社交场合谈笑风生,交换名片。
为了能行动方便,项维青特意选择了舞裙撑的缎面婚纱。她的短发被卷了几道弯,又是碎花又是亮钻地贴上。她会在化好妆后与新婚丈夫合影,然后这场装模作样即将谢幕,以一种暴烈的方式。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牧嚣,但她最想让知道的人便是他,算是送他一份礼物。
她要在典礼上交换戒指的时候,拿出藏在胸口的捷克手枪,里面装着黑玫瑰空心子弹。
这枚子弹会在捧花的遮掩下像花瓣一样脱落,引发一个让人瞬间丧失行动力的冲击波,同样也会引起一阵惊恐的沉默。
后续这世界是否会毁灭也与她无关了。她会迅速扯掉缎面婚纱——这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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