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岁罢了。”裴让摆摆手,“你还是这般守礼。这点倒跟你我初见时差不离。”那个时候陆氏带着程叙言刚来裴家,陆氏与裴老谈话留下程叙言一个人等待,程叙言分明心中惦记嗣父,却又碍于规矩不敢走动。
那时裴让一身嫩青色长衫,洒脱肆意,念着“非常时行非常事”,带着程叙言就出门了。
那日颇为热,额头鼻尖浸出细密的汗,程叙言还能回忆起当时因着气温高而发烫泛红的脸。
树木丰茂,烈日高悬,少年时裴让的眸光比天上的日头还明媚灿烂。
………程叙言垂下眼,唤道:“慎礼。”
这些年程叙言与裴让少书信往来。初始两人是有的,然而都是些琐碎话,后来程叙言再寄过去的信石沉大海,他跟裴让之间的联系彻底断了。
有裴大郎君引路,想来裴让的仕途应不算坎坷。但程叙言没得到裴让本人回应,一切猜测只是猜测。
“还好。”裴让简单带过,此时雅间的门从外面敲响,小二轻声道:“大人,您的菜肴好了。”
裴让:“进来。”
因着只有他与程叙言二人,裴让定的最初级的席面,共六个菜一壶酒。然而就是这么一桌简单的席面也得二两银子,加上天字号雅间的费用,配套的茶水点心一应算在里头,这一顿三四两银子跑不掉。
当初会试后,那群上榜的未上榜的考生包下临水居整个二楼给程叙言设一场鸿门宴,虽是数人众筹费用,也可见江南赣地一带考生的富庶,某种意义上也算“重视”程叙言了。
大约是雅间内寂静,裴让咽下口中食物后介绍菜肴。他知道程叙言懂,但他仍是找话。程叙言静静听着,偶尔附和两声,仿佛真的第一次品尝。
两个人中间客气又疏离的氛围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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