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偃偏头看一眼儿子, 眼中漾出一点笑意。叶公子是位妙人,又乐意主动奔向叙言, 倒是不错。
再者这大半日功夫, 叙言亦是平缓愉悦。
考生们在上京茶楼聚集, 礼部忙着批卷。叶故隔了一日又主动来寻程叙言, 跟程叙言传递外面的消息。
叶故凑近他神秘兮兮道:“仲惟我与你讲。这一次的会元很有可能爆冷门。”
每一次春闱前, 赌庄都会开设会元人选, 根据其名声程度,赔率高低不同。
叶故:“原本的大热门人选倒了两个。”
程叙言眉头一动。
那两名会元热门人选皆是江南人,平时瞧着身体康健,然而这次春闱雨夹雪,两人都中了招。一人中途寻求大夫治疗,一人病的头脑昏沉,稀里糊涂答什么也不知。
程叙言听着叶故细细讲述,叶故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完全没有温润尔雅的书生形象。
程叙言给自己倒一杯水,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对叶故道:“会元人选有十数人之多。”言下之意,还有其他人能争。
叶故哼哼两声,打开折扇扇了扇:“仲惟还与我打太极呢。”
茶楼里那些考生闹得凶,若非理智尚存,谁知道会如何。
考生们明白天子的用意,可他们十数年寒窗苦读受的罪谁来担。因为他们才学厉害就得让着人?
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
可是期望春闱再考更不可能,天公不作美非人力可改,也无科举舞弊,甚至他们那些猜测都不能明说,正因为如此心里才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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