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场见证的,那是他第一次来探病,顺便让自己的法定妻子签下离婚协议书。因为他在台北有了新的恋人、对方甚至怀了自己的孩子。随着他母亲离世,他父亲也省得离婚协议便直接举办新的婚礼。
母亲的丧礼上也只有宁采宸和阿公、阿嬤和外公家族出席,爸爸那天恐怕正和新的妻子到异国享受蜜月之旅。
阿公觉得有这样的儿子可耻,单方面和宁采宸的父亲断了父子关係;阿嬤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日日夜夜盼着人回家。
至于小宁采宸,不是没有被爸爸邀请一起到台北,但是因为他黏着阿公阿嬤不肯走,阿公也死霸着他的抚养权不肯松手让人,他爸爸自知理亏便以会负担他的学费做为「赔偿」继续和新的妻小待在北部。
他的童年是由阿公阿嬤两人填满,两个老人家的希望他也不是不知道,因此更打从心底看不起他爸爸。
阿公后来是得了大肠癌,爸爸从头到尾都没有探过病,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又是踩在阿公死前最后一刻。
在阿公的丧礼上,宁采宸看着那个在队伍最前方的男人,只觉得那个男人特别陌生,在他的世界里不存在「父亲」的概念。
阿公过世后,那个男人本来还会带妻子小孩一起到宜兰吃团圆饭,但是阿嬤和姑姑们看不惯那出生在花花世界的都市女人,私底下把他爸爸拉过去,老是拿来和宁采宸的母亲做比较,他爸爸听不惯索性连过年也不回来了。
看着阿嬤寂寥的背影,若不是礁溪离罗东太远,他也不愿意搬出去住。不过他每个月也回礁溪好几趟,阿嬤倒不至于太孤单。
如果真的像阿嬤说的那样,聂傔还会常常回来陪她聊聊天,似乎也不是坏事……
「哈哈,我是累了吧。」自嘲一笑后,宁采宸收好满桌子狼藉,洗了个澡躺回从小到大都一样的床。
然而今夜,却不如以往,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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