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里详细的描述了入教仪式,与魏子伸所猜测的相差无几,在旁人眼中明明不合理到极点的行为,却在日记里被黄茹婷以各种神圣庄严的词汇给小心的包装起来了。
她说烙印是一种洗尽铅华的试炼。
入教仪式是在正殿的佛堂里举行的,每一次只能有一人受礼。黄茹婷入教的那一天,寒流过境,她身着厚重的毛衣,趴伏在佛像面前,蔡锦堂唸诵一句,她跟着復诵一句,整间佛堂礼縈绕着焚香味,写有黄茹婷姓名及生辰八字的名条被炉火焚烧成烬,白烟自香炉繚绕而起,直直升往头顶上华美的藻井,蔡锦堂说这叫上传天意。
接着黄茹婷在眾目睽睽之下退去外衣,露出衣料底下的身驱,未着寸缕。
蔡锦堂说这叫正大光明。
最后便是所谓的「试炼」。
一旁有助手会递上早就烧红的烙铁,上头正是教徽的图形,魏子伸原以为印记是烙在手臂上的,但就黄茹婷日记里的纪载,那烙铁当时是烙在胸部上,靠近心口的位置。
只有自愿入教的人才有资格在心脏落下印记,那是圣母与信徒之间的连结。
魏子伸觉得母亲已经被蔡锦堂迷去了心窍,因为对于几百度高温的烙铁压在身上的感受,黄茹婷是这样描写的:
那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疼痛,我瞬间便痛得哭了出来,那烙铁并未因为我的哭泣而远离,反倒更加深于肌肤之上,我想,那样才足以将烙印刻在我的灵魂之中,那疼痛并不是痛,而是我从世俗超脱的修行。蔡先生很温柔,他将我轻轻搂进怀里,在我耳边细语,他道出了我心里的信念,吾爱世人,吾更爱神。
欧买尬。
魏子伸只觉得毛骨悚然,这些人根本有病,他光看母亲的文字,就好像能闻到她胸部被烙铁烫出来的烤肉味,她竟然还说这样叫做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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