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簌簌而下的细雪,似乎就能将世间种种苦难暂且抛诸脑后。
我并非已到需仰仗虚无之物自我纾解的地步。但待在山名朝定身边委实教人烦忧,认奸人作父的日子也令我心神不宁。相较之下,他的儿子还更好应付些。回想此秀昭其人,自小便跟在我身后“姊姊大人”地叫着,既给生父遗弃到山阴,作了别人的养子,而今看来,他或乃无甚才华的等闲之辈。
松江城内上下皆奉我为贵宾,秀昭亦同幼时一般欣然称我为长辈。我刚到那几日,他和他的正室日日都要询问我是否适应此地生活。
“此云州春季较之播州稍显闷热,但您切勿贪凉早换薄衫。今之四月所换衣裳我已命人准备停妥。”
“您在东国生活多年,谅已适应东国习尚。我门中下役亦有出身东国之人,迩来特命其细心烹制东国饮食,不知您可适应否?”
“您若有意参诣寺社或四处游玩,可随时知会我之近侍,我会教可靠之人护卫陪同。”
……
从前也有人这般殷切地唤我姊姊。忆起那曾常伴身侧的面影,在在教人怀恋不已,可叹唯有于夜半梦醒时轻拭泪水。
浮生如寄,我在秀昭处栖身两年,其间曾目睹其正室生下他们的第一子。秀昭请我为他的嫡男取下乳名,当时我竟脱口而出秀昭元服前所用的乳名。
“原来您尚且记得昔年之事。”
我初至山名家时年仅十叁岁,那时我用母亲留给我的全部遗产,买通山名朝定乳母之子,盼能作为下女混入姬路城中。
我如此孤注一掷,仅是为见得朝定一面。
此乳母之子后来随山名征战四方,战功累累,如今已贵为半国之主,享庄园田亩无数。他初见我时诧异万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或该将我当作与其主君有着露水情缘的卑贱游女。正左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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